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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红色兴安 聆听长征故事

盛夏时节的兴安,天蓝云白,灵渠水悠悠流淌。在桂北这片红色土地上,在数万红军将士永远长眠的青山绿水间,“电亮新长征路”的队伍成员共同追忆长征历史,找寻昔日红军留下的足迹。

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湘江战役是突围过程中最壮烈、最关键的一场战役。19341127日至121日,中央红军在湘江上游广西境内的兴安县、全州县、灌阳县,与国民党军苦战五昼夜,最终从全州、兴安之间强渡湘江,突破了国民党军的第四道封锁线,粉碎了蒋介石围歼中央红军于湘江以东的企图。

  但是,中央红军也为此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据不完全统计,湘江战役中,红军牺牲师级指挥员8名、团级干部28名,再加上途中受伤、被俘、牺牲的,所损失人数到达了33100余人。鲜血染红了湘江水,因此有“三年不饮湘江水,十年莫吃湘江鱼”的传说,但就是这段惨烈的战斗,终为长征和中国革命的最终胜利打开了前进的通途。

1997年6月,中共中央宣传部将广西兴安列为首批“全国百家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之一,以抚慰烈士英魂和教育革命后代。兴安也因此成为红色教育的必去地之一,从而也成为全国重要的革命传统教育基地和旅游观光区。

余才凤:

眼看战友倒在身边,恨不得把敌人撕碎

    “红米饭那个南瓜汤哟嘿啰嘿,拔野菜那个也当粮啰嘿啰嘿,毛委员和我们在一起,天天打胜仗呀打胜仗。”短纪录片《老山界轶事》讲述了一位因负伤掉队而流落在桂北山区当农民的红军余才凤的故事。在短片里,余才凤抱着小孙女坐在门前的土坡上,用苍老的声音轻声歌唱。那是一首广为人知的、被余才凤的邻居们称为“红军歌”的江西民歌。只是在镜头前,桂北山区的老农余才凤,无论如何也再唱不出原汁原味的“红军歌”。

从兴安县城出发,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弯来绕去,同行的小姑娘晕车,脸色有点儿白,小声嘟囔道:“怎么这么远,怎么还没到,红军当年怎么不选一条近路走呀?!”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车终于停下了。循着一条幽静的弯弯曲曲羊肠小道拾阶而上,放眼望去,远山层叠,峰峦如聚,那正是红军当年长征走过的地方——老山界。数十阶后,蓦然开阔,一栋陈旧的木楼面山而建,这就是余才凤老人的家。

余才凤,1920年出生,江西兴国人,参加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时才12岁,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红小鬼”。

如今余才凤已去世多年(1996年去世),他82岁的儿子李明晨回忆,父亲余才凤生前参加过湘江战役、黄沙河战斗、光华铺阻击战等战斗。过老山界时与红军大部队走散,留在了华江同仁额头村。

1934年,余才凤随红军渡过湘江时,亲眼看到路边倒下了大批红军遗体,河面上到处漂浮着尸体,四处散落着机器、装备,满江漂流着文件。担任殿后任务的红三十四师在此役中几乎全军覆灭,鲜血染红了滔滔湘江,十分惨烈悲壮。

渡江后,余才凤发现枪上的弹夹掉了。他决心返回去取弹夹。敌人在河对岸打枪,他刚跑到岸边,一眼就看见掉在路边的弹夹,赶快拾起来又猛跑。就在这时敌人的枪响了,他头上的军帽飞了,他只是低头猛跑,总算躲过一劫。

那时,敌人经常来轰炸扫射。余才凤人小鬼大够机灵,在战斗中逐渐找到了对付敌人袭击的窍门,敌人的机关枪一响,就立即趴下卧倒。敌人的炸弹轰炸起来,就立刻往刚刚轰炸过的地方转移隐蔽,因为敌人一般都不会再炸同一个地方。

有一次,余才凤与其他三名战士正行走在松树下边,耳后听到敌人的炸弹一声巨响,余才凤急速蹲下来就地往前一滚,只觉得地面一震,感觉手臂一阵剧痛,心想这下“报销了、光荣了”。过后抬头一看只是手臂擦掉了一大块皮,鲜血直流,他正庆幸是小伤安然无恙,却蓦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的三个同志都牺牲了。看着朝夕相处的战友就这样离去,他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牙咬得紧紧的,恨不得把敌人一把抓住撕个粉碎。

新中国成立以后,余才凤老人每年都会被邀请去华江学校,讲述长征时的血与火的战斗故事,很多华江人就是在听着余才凤的红军故事长大的。

刘华连:

经常从渡江噩梦中惊醒,泪湿眼眶

刘华连,原名刘诗泽,江西省赣县白石乡下白石村人,参加过湘江战役和光华铺阻击战等战役。1934年,红军召集村上16岁的年轻人开会。会上动员大家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当时刚满16岁的刘华连就和哥哥一起报名入伍,后跟随红军长征一路至横渡湘江。

夏末秋初的桂林,太阳依然很毒辣,烈日下,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驱车一个多小时,记者来到兴安县华江同仁村,找寻老红军刘华连的足迹。村庄里其他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很意外地,一条硬化的水泥路却一直向大山深处延伸。看出记者的意外,陪同来的当地村民说:“这是一条红军路呢,一直通到刘华连家里,是桂林警备区专门为老红军刘华连家修建的!”

刘华连老人的儿子陆志源回忆说,父亲曾经讲过当年的故事:长征开始后,刘华连随着红八军团部队从江西一路途经湖南,走到了湘江边。就在部队准备横渡湘江的时候,遭遇了前来封堵红军的国民党。强渡湘江前,红军部队中发给刘华连一支步枪、三发子弹和一枚手榴弹。渡江的时候,敌军的飞机不时盘旋俯冲,用机关枪对正在过江的红军进行扫射。湘江上遍布着红军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湘江水。在敌人猛烈的炮火面前,战士们根本无法过江,周围不少战友都中弹牺牲了。看着战友一个个地倒下,不会游泳的刘华连迫不得已抱着漂浮在江面上的尸体作为掩护,艰难地渡过了湘江。

陆志源说,当时河两岸水并不深,老人跳到河里去以后推着尸体踩着河草一步一步向河对面淌,到河中间水深的地方,就紧紧搂着尸体随着尸体漂浮。在冰凉刺骨的江水中,爬得一身全湿了,身上也不知道是江水还是战友的鲜血,终于淌过了河。

“那时正是冬天,桂北的冬天那叫一个冷啊。父亲冻得牙齿打颤嘴唇乌紫,33夜没有吃过一粒米饭。脑子里睁眼闭眼都是满江的鲜血、战友们倒下的横七竖八的尸体。后来趁着天黑,到老百姓家里把衣服烤干又饿着肚子继续赶路。”

对这场红军长征最惨烈的战役,几十年来刘华连一直难以忘怀,每当忆及都会仰面长叹,泪湿眼眶,甚至常常在睡梦中也梦到当年横渡湘江的情景,大喊着“杀、杀、杀” 从梦中惊醒过来。

渡过湘江后,一天晚上在经过一片林子的时候,刘华连不幸被国民党埋下的竹签捅穿了右脚踝。由于竹签上有毒,条件又极其恶劣,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受伤的刘华连的脚很快感染化脓溃烂,连脚背都烂完。因他脚背有伤,只能穿草鞋行军,华江的山蚂蟥多,常常满满一地都是,那些饿急的山蚂蟥嗅到血腥味,都往他溃烂的伤口上爬,扯也扯不掉。

后来,他所在的部队在华江车田村遭大量敌人伏击,他因脚伤严重被俘。刘华连在华江的红军楼被关了三天,后来敌人将他及抓到的五百多红五军团医院的伤病员一起关押在兴安县城的湖南会馆内,大部分红军被折磨致死。

3个月后,国民党要将一起关押的红军战士押到柳州枪毙。刘华连当时个头小,敌人见是个小孩,脚又受伤严重就放了他。十六岁的刘华连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后来给人当放牛娃挣口饭吃,才保住了性命。伤好之后他曾多次寻找部队,但没有成功,最后辗转流浪到了华江同仁村,后入赘为婿,定居在了老山界下的瑶村。

老人生性耿直,上世纪60年代中期,有关部门根据他不是本地人等信息进行调查,最终证实他是失散的红军。之后不久,刘华连上山拉毛竹,左眼睛不幸被毛竹枝刺伤,按优抚规定他原本可以得到医疗补贴,可他却不愿给政府添麻烦,终因没钱医治而失明。在后来漫长的岁月中,刘华连也只是每月到乡政府领取几十元的生活补贴。2013年冬,刘华连老人去世,享年93岁。

刘发育:

亲历光华铺阻击战,“红军牺牲时仍端着枪”

界首,是一座古圩,位于广西桂林市兴安县临近全州县的交界处,是桂北水路交通枢纽、湘江的重要渡口,也是中央红军过湘江时最重要的渡河点。

兴安县界首镇城东村老屋场村的刘发育老人,今年已经90岁。光华铺阻击战打响时,当时年仅8岁的刘发育亲历了整个过程。82年过去了,老人对这段历史仍历历在目。

“大冬天的,他们赤脚穿着草鞋。兴许是一路行军打仗太累了,好多人脚上都磨起一个个的大水泡”,刘发育回忆,红军来了后,夜晚就睡在百姓的屋檐底下、厕所旁边,从不主动进老百姓家里。“他们穿着破旧的衣服,却连吃一个红薯都要坚持付钱,对我们小把爷(小孩子)也和和气气。”

“有一天下午四点多左右,红军来了很多人,可能有两个连这样。从湘江大河边,到我们村往坛子头、朝福堰、石门村一条线都布有红军。”刘发育记得,红军在村子南边的那条沟里与张家岭上的桂军打了一天一夜,打起来的时候,村里的老百姓就躲在屋里。枪声停了以后,刘发育同几个小伙伴去捡子弹壳。

“在最靠近村口的地方,有一名红军牺牲了,还端着枪蹲在那里,那枪就架在柏枝树上。”刘发育对这个场景印象特别深刻。再往前走,在靠近桂黄公路一带,有一名负了伤的红军向刘发育讨水喝。“我连续送了3天水给红军喝,可是到第四天,这名红军还是牺牲了。当时,村里20多家老百姓凑了些钱,请人把红军遗体抬到碗塘岭,埋进那个挖了煤的三四丈深的龙道里,后来政府在那里修建了红军墓(指现在的光华铺红军烈士墓)。”

在兴安县城往西南方一公里左右的狮子山下,有一个占地8万平米的红军长征突破湘江战役纪念碑园(下简称“纪念碑园”)。19976月,中共中央宣传部将其列为首批“全国百家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之一,成为全国重要的革命传统教育基地。

近年来,为让纪念碑园附近村庄的广大群众用上“舒心电”、“亮堂电”,兴安供电公司多方位向上级争取项目资金。今年5月刚完成了一轮农村电网建设与改造工程,解决了1.9万余户农村居民的用电问题。

为了让红色村庄亮堂堂,接下来,兴安供电公司将重点加快纪念碑园新增农网改造工程建设步伐,采取缩短供电半径、加装无功补偿装置等措施,逐步解决农村电网过负荷、容量不足等突出问题,以此进一步改善农村居民用电质量、提高用电安全可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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